等到电影结束，灯光刚亮起来许牧便起离开，为了避开徐，他选择走另一个方向的。

好巧不巧，到电影院门时，他还是碰见了徐。

林思衡正接过徐的包，刚想开问她为什么临时起意来看电影，话还没说，便注意到了不远的一视线。

“那个人你认识？”他揽过徐低问她。

“认识，”徐看了一许牧，“我俩一个学校的。”

另一边许牧看着黏在一起的两人，向他们投来平淡一，随后若无其事地经过，一个人离开了电影院，留给两人一个背影。

林思衡盯着那背影上打量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，直觉告诉他徐回答得太简单，但他不愿选择继续追问。

期末考试结束后，一中的学生迎来了极短的寒假。

陈榆照往年的习惯，和父母一起去了外婆家过年，除夕当天，她坐在家人中间一边百无聊赖地看手机，一边打着哈欠听亲戚们的聊天。

电视上照例放着没有人看的晚，麻将室里不停传来碰牌的声音，楼不远的江滩偶尔会有人放烟。

中途陈榆起去了台，靠在夜风里呼一气，一到年关，c城的空气里总会多一丝烟熏火燎的味，混杂在夜晚的雾里，让人昏昏睡。

她从小都不太愿意守零，也讨厌放烟，但每年都守到了零，撑着倦意回复那些一瞬间冒来的新年祝福。

零一到，整个城市都沸腾了起来，陈榆第一个看见的是宋池的名字，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。

电话一接通，她便听见宋池在那端喊了一句，“陈榆，新年快乐！”

“新年快乐。”她握着手机，眸底意识泛起笑意，“你放烟了吗？”

“等会儿放。”宋池看了一院的谭山，“我哥他刚从麻将桌上来。”

宋池第一次和谭山一起过年，谭山的父亲早逝，所以两家人来往的并不密切，有关舅舅的消息，他都是从母亲中得知。

谭山原本姓章，大后改成了母姓，对于这个表弟，在宋池十岁之前谭山几乎都不知他的存在，一次偶然他回家探亲，得知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表弟成绩不错，可惜家里一贫如洗让他吃饱饭都难，权衡，谭山把他接来了自己的烧烤店。

还是谭山，不忍心宋池一个人过年，拉着他一起回家，嘴上说是让他回家帮忙，别想一个人待在烧烤店偷懒。

“宋池！”谭山在院里喊人，“你小去哪儿了？人呢！来放烟！”

谭山嗓门极大，大到电话那的陈榆都听得一清二楚，她笑着说，“我听见你哥你了。”

宋池扭冲院应了一声，“我上来。”接着带着歉意跟她说，“对不起陈榆，我先去外面，等会儿再打给你。”

“快去。”陈榆同样促着他。

两人挂断电话，不一会儿，陈榆手机便收到了许多张烟的照片和视频，开一个视频，嘈杂声里还夹杂着宋池的声音。

“陈榆，你能看清吗？”视频画面先是有些抖动，后面画面被拉近了一些，“这个烟很好看。”

过了几秒，镜调转角度，宋池刚转过想换个位置，画面就现了谭山的脸，他一脸疑惑，在烟的爆裂声中问，“你拍视频给谁呢？”

“没给谁……”宋池很快把手机挪开，重新对准天上的烟，一旁依旧传来谭山的声音，“拍烟要拿远！你这么拍能看得来什么？”

宋池没有答话，默默地调整着远近。

一个视频快要结束，吵闹的烟声里，宋池还是没找到最满意的视角，最后笨拙地在画面外说了一句，“我等重新拍一个。”

于是乎，陈榆接连收到了好几个不同角度的烟视频，能看拍视频的人恨不得能飞到天上去。

正当她还在看那些其实有些无聊的烟视频时，万馨给她发来了一段语音。

陈榆退视频，开语音，听见万馨的声音，“最最亲的陈榆，新年快乐！希望你新的一年天天开心，希望你永远健健康康！希望我们一辈一辈的朋友！希望……”

语音的度足足六十秒，却装不完万馨的愿望，她仿佛把传话筒当成了许愿池，一气说了好多个愿望，最后一个愿望是她希望和陈榆能考上同一所大学，考后也不分开。

陈榆同样回复了万馨一段很的语音，一一答复了她的愿望。

烟满天，陈榆倚在台上看着夜空发怔，直到后传来妈妈的声音，“小榆，快来，外面风大。”

她扬声答了一句好，在关上推拉门的瞬间，远的夜空绽开了一朵极绚烂的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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