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轻笑了一声，“好了，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吧：你赢了昨天的战役，你的人带人摧毁了我们的许多安息火储备，但我们不过动用了本实力的一小分而已。说到底，一个崇尚传说、诗歌和农业的文明，是无法竞争过一个崇尚理、步和科技的文明的，历史就是这样决定的。我的国家或许没有山，但有最的工程学家、天文学家、医学家、发明家、数学家……而你的国家，虽然有壮丽的景，其中却只能找到诗人和农民。所以，我向你提了一个可以双赢的提议，双方都能避免更多的不必要的血，斯卡王国甚至可以在名义上独立到你死去，然后成为一个更伟大的帝国的一分。”

“……”

而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在这样双方都沉默的时刻，这动作几乎显得有些突兀且没必要。

奈娜慢慢地打量着他。她已经隐约觉到，面前这个人，喜把真诚的话伪装成玩笑，而所有看似认真的话，反而都隐藏着更的目的和义。

她有过足够的经历，知当男的中现这兴奋的神时，意味着什么，这让她一到戒备和张起来。

奈娜的因为怒气而绷着，“我是斯卡王位的合法继承人。”

弗嘴角的笑容好像变浅了，她不确定。

着桌，猛然凑近到奈娜面前，吓得她往椅背上一靠。在这个距离，她能清楚看见他睛中自己的倒影。

奈娜不自觉地握了拳。理智告诉她，他的提议其实算是很真诚且合理的了，但是……

弗仍然在盯着她，已经彻底变得面无表，神却与之相反地变得烈起来，奈娜在里面看到了一奇异的……兴奋。

奈娜有些意外。她意识到弗指的是她随携带的石英望远透镜，于是将其摘来，递了过去。

“我们研究了安息火的残余，发现其中最主要的成分之一是硝石，在我生活的这片陆地上，只能在雅弗所地的山里可以找到天然硝石——既然你说你的国家没有山，我猜也不存在这些硝吧。”

“嗯……我是篡权者的后代，你是篡权者，难不是很吗？”

奈娜有些被冒犯到，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件待售的品。

“竞技会要开始了。”他只是这样对她说，语气平淡。

他的笑容还在，但是有不那么自然，像一直挂在脸上的面被行摘来，但面的脸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姿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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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姿态优雅地靠在椅背上，直勾勾地盯着她，转回到刚才的话题：“我知，嫁给一个你不了解也没有什么特别觉的人，听起来很糟，因为，对我来说也是这样。但相信我，我不会是个糟糕的丈夫，我会尊重你的意见，你有任何合理的愿望，我也可以帮你实现，而且，我自认为得并不算丑。如果事顺利的话，等一段时间过后，我们或许还会开始真正地关心彼此。”

“没有君主是真正合法的。”

奈娜依旧清晰地记得，当年自己第一次去沼泽区时，就问过卡吕这方面的问题，她也没想到，那些许久之前并没有怎么在意的事，竟然会在今天如此恰当地回到自己的脑海里。

奈娜把东西挂回腰间，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“你挂在腰上的装置，非常有趣，”他一脸认真，“我想研究一，可以吗？”

“其实，大分斯卡人是不知这一的，但很巧——或者应该说很不巧——我在那里生活过。当年，我曾协助改造雅弗所地的沼泽区，我们最开始都以为那被开垦后的淤泥土地难以用于植粮，直到后来发现这同时可以被用作料的硝石，反而能够在这土地中发挥更好的效果。皇帝陛，我们这里也许只有诗人和农民，但他们，仍然不是可以随意被看轻的存在。”

弗见她沉默，于是继续说去：“我的祖父有四个孩，其中，我的母亲是最小的女儿。她本来不可能有机会成为统治者的，但所有无法天生拥有的东西，她可以依靠联姻来获取。她嫁给了邻国的国王，也就是我的父亲，然后共同迫我的舅舅选择他成为王位继承人，这两个国家结合，形成了更为大的苏帝国。这就是你为女王的优势，你可以用婚姻来换很多东西，甚至因为你的丽和聪慧，可以让你换到比期待之中更多的东西。”

“篡权者的后代，往往也只知这一获取权力的方式。”她尖锐地指。

“没有贸易，就没有战争；但没有战争，就也没有贸易。这个理，我还是明白的。”

“你说斯卡语的方式，很特别，”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微笑起来，“你和你的使者不同，你会把每句话最后的半元音念成元音，这说明你的斯卡语是从雅弗所人或者东斯卡人那里学来的，或者，你至少也是去过那里，并且待了一定时间，我说的对吗？”

他坐了回去，对着那东西兴致地研究了好一会，然后才还给她，甚至还礼貌地说了一句：“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