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眉，苦苦的愁思涌上心，她也想说对不起，如果当年她没力劝父亲参加科举，如果父女放弃名利，找个山明秀的地方地、画画图，平平安安过一辈，也许父亲现在还活得很好。

她叹气，二度把自己缩他怀里，贴近他，瓮声瓮气：“不是你的错，别总往自己上张罗罪名。”

梁贵妃说得好，冤有债有主，总不能宰不了大鲸鱼，啃一只小章鱼就自我欺骗、大仇得报。

靠得越近，他的气味越发清晰，用力两，她问：“真喜这味，是什么薰香？”

向萸微挑起眉，暗忖着上回她就觉得这不是什么龙涎香。

“这味不觉得熟悉吗？”

熟悉？微僵，僵的手臂将他推开，迎上他的视线。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是那个……”

他没有回答，光用一脸的似笑非笑对着她。

心急了，她不顾羞耻直接扒开他的衣服，这里没有、那里没有、上面面通通没有……

没错啊，他不是。

他悠然缓慢：“周承有一手好医术，而且格挑剔，看不得不整齐的东西。那些疤被他掉了。”

想到那天还真受罪，伤尚未癒合，一整片的红，他不顾病患会不会生生痛死，直接割开线、刨掉烂，烈酒一撒，他的元魂归不了位。

直到重新合上药，他满意地检视自己的手艺，嘻嘻笑：“次找救命恩人，睛放亮，别什么阿猫阿狗都给救。”

什么话啊，救命恩人还能任君挑选？有人肯救命，他已经激涕零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？”她吓得将他拉正坐起，视线在他上横扫。

“对，是我。”

“可是得不一样啊。”她捧起他的脸左看右看，这张脸再努力都找不一构得上帅的痕迹。

齐沐谦又想笑了，想起当时在那么危急的时刻里，她居然能开玩笑似的说“打架是不好的行为”，甚至说“刀在人在，刀亡人亡，你的刀没了，还不赶快亡一亡”。

这么无厘的话，不只让敌人发傻，他也一时间无法反应，直到胡椒暗笼，他才晓得她在算计。

多勇敢、多有趣的女，他有烈望和她相，直到棺木上门，知她是向萸……那是向文聪最疼的女儿啊，满腹罪恶、他没脸相见，于是落荒而逃。

“是易容。我总不能着一张皇帝脸去偷袭官员吧？”

意思是，他没打算熬死他们，而是打算暗杀他们？但彷佛依稀好像也没好到哪里，偷袭一次就伤成那样，要是多偷袭几回，还能留全屍？

“我可以推论，从到尾你都知我的存在？”

“对。”

“你睁睁看我找小乞丐编歌骂你，看我写书毁谤你，看我击鼓鸣冤冤枉你？你都不生气吗，为什么放任我一意孤行？”

不只这样，他还看着她宁可坐牢也要替父亲讨回公，看着没有心机的她最需要心机的廷，看她用尽全力、搾挤小聪明，一步一步慢慢向“杀父仇人”靠近。她不是普通勇敢啊，虽然有些鲁莽，但能豁一切为父亲到这个地步，他心生佩服。